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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66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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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隊晨會上,志波海燕正式向大家公布了十七席官換人的消息。

我看著眼前站成兩排,或熟悉、或陌生的面孔,從今天開始,我就是他們的席官了呢。

十七班,加上正副班長,一共38名死神,很微妙的數字。

志波海燕私底下帶著歉意地說實在太少了,再三保證下次給我多招些。

其實,我不太在乎人數,真的。

“啊,真的是你!謠言纏身的那個。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人可以當席官;還有在真央虛狩場,背著十二番隊的壺府凜,像猴子一樣跳來跳去,呵呵,有意思呢。”

隊列中不知誰突然出聲,引起一陣尷尬的沈默。

我循聲望去,鎖定一個傲嬌型蘿莉,一時太陽穴有點抽。

還沒開始立威就被將了一軍……

志波海燕正要開口,被我的眼神制止。——要是連這點小事都無法處理,這個席官不當也罷。

我自嘲笑笑,“所以說是謠言嘛。還有真央虛狩場的那次,想起來有點懊惱,因為出門太急忘了帶鏡子。”

話剛落音,連其他班的死神都哄笑出聲,包括那位傲嬌蘿莉,下一秒卻不知突然想到什麽,撇嘴,恢覆成傲慢驕縱的神態。

MM,都已經給你臺階了還不收斂,不知道得罪上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嗎?

我是這麽想的,可她的臉怎麽好像紅了?

一揚手,四下收聲——乖,真聽話。我拔高一個音調,“各人有各自的幸福。春和桑在其他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,讓我們誠摯地祝福他和裏子桑。”微笑示意在一旁控制不住地傻笑,全身冒粉紅泡泡的山口春和,“雖然很羨慕,但是,在我們十三番隊,同樣可以找到幸福吧;畢竟,放眼看去,單身的太多了。”

一陣會心的笑,氣氛持續輕松。

要的就是這種效果。我收起笑容,“從今天開始,我上野一美,就是你們的十七席官。我的要求不高:任何人,只要做好了自己的事,只要還是這個集體中的一員,我就會負責到底。”

目光緩緩從他們臉上掃過,尤其後進成員,努力記住他們的樣貌特征。

“當然,大家也知道,我是新官上任,並且,有現世的任務,三天後就要返回。但是,我會在這僅有的三天裏,努力去增進彼此之間的理解,努力為你們、為十三番隊的大家做更多的事。就是這樣。下面,讓這個幸福得一臉傻氣的春和桑,為我們說幾句話。”

回席官室的路上,浮竹十四郎露出欣慰的笑容,“上野君第一天上任,就很有席官的樣子了。”

我有點難為情,“浮竹隊長過獎。”

志波海燕大力揉我頭頂,“又害臊了。”

志波都溫婉一笑,“非常驚訝,入隊至今才三年,上野君成熟了不少。”

我的笑容僵了1毫秒,又若無其事地笑起來,“當然,也不看看是誰教導的。”

“真能說啊!”志波海燕壞笑著一拍。

小栗原讓不屑冷哼,“上野一美,十三席官的位置,我可不會輕易讓給你。”

立即遭到其他同僚的打趣。

“對了,關於山吹,就是剛才交接儀式上說話的那個……”志波海燕遲疑道。

傲嬌蘿莉嗎?我忙擺手,“我知道的。謝謝海燕大人。”一開始確實有點膈應,但隨後註意到了她和我一樣極粗的紫色發帶,目光還不知覺地追隨我的身影,發現我在看她,立刻擺臉色,然後偷偷臉紅……

要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,就白混了我。

一開始還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些許七原綾的氣質,差點沒地圖炮,沒想到……

是以貌取人的我小人之心了。

猿木百佳調侃地笑,“是啊,別看山吹那樣,其實是可愛的女孩子呢。”

一群人立即附和,氣氛和樂到不行。

寒風凜冽,但大家都很有精神,都在輕松地說笑。

我不動聲色地一一打量他們,最後隱隱笑出了淚花。不管怎樣,浮竹隊長永遠是隊長,海燕大人永遠是海燕大人,都大人也永遠是都大人,還有大家,永遠是同伴。

真好,永遠是同伴。

有前輩們的熱心指導,後續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。

午休時分,渡邊大五郎偷偷摸摸找上我,還沒開口臉先紅透了。他的皮膚很白,臉一紅就非常明顯,窘迫得他擡不起頭。“那個……上野十七席。”

“渡邊,什麽事?”以前沒覺得他是容易害羞的人呀。

“那、那個,山吹她……”

“渡邊想說的是山吹玉的事嗎,我已經知道了。謝謝。” 不只長官,普通隊士也為她說話,看來,是很有人緣的萌妹子啊。

聞言,渡邊大五郎舒口氣,突然擺正臉色,深深一鞠躬,“對不起,上野十七席,我竟然隨隨便便就聽信謠言,從而對你產生了誤解,真的十分抱歉!”

……竟然為這種事專程道歉,還如此慎重,說不感動不可能,同時也有點哭笑不得。“沒關系。別往心裏去,我根本沒當回事。”

“那、那個……”他突然鼓足了氣,下一秒又癟下去,然後臉更紅了。

“渡邊?”

“上野十七席,那、那個……那個……和萬、萬和堂的許桑,是好朋、朋友吧,那麽,她,她,……她喜歡,什、什麽樣的男人?”話沒說完就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,看上去像只畏首畏尾的倉鼠。

孩子,喜歡上誰不好,偏偏喜歡小文……辛苦你了。我俏皮笑笑,“渡邊原來喜歡許桑啊。”

“她、她的萬和堂不是正在招聘新跑堂嗎,我、我想……我……對不起!我、我知道不合適,但是,我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!我、我,上野十七席……”越說越無地自容。

“佐久間十席和真木班長是怎麽說的,許桑知道嗎?”

渡邊大五郎整個人都焉了,“我並沒向他們提起,許桑也……沒有告訴。”

“渡邊,”我放緩語速,“你的靈壓一直很穩定,平時訓練也認真,不出意外的話,再過三五年斬魄刀就可以始解,確定真的不想再當死神了?”

渡邊大五郎整個人都震住了,“三、三五年……”

我微笑點頭,“是,三五年,或許更快。”

他高興得幾乎要轉圈圈,“上野十七席,非常感謝!還有,對不起,我竟然、竟然……真的很抱歉!”再次鞠躬。

“沒關系,好好努力,看好你哦!”我拍拍他的肩轉身離開。

真的很有官樣啊,自己表揚自己三分鐘。

至於小文,孩子,她真的不適合你,你若是以強者的姿態和她對話或許還有點希望,但若舍棄這個鐵飯碗跑去當被她呼來喝去的跑堂,你倆則更不可能。

·

天色漸暗,席官室,一個身影為我點亮了不遠處紙燈籠裏的蠟燭。

我從滿桌的資料裏擡頭,一楞。“隊長?”已經是這個時間了?“對不起,大周天……”正準備起身。

“那個不急。”浮竹十四郎示意我坐好,捧著一枚茶杯走過來,“先喝點水。”在我跟前坐下,杯子放在我眼前。

“謝謝。”我打開杯蓋一飲而下。不冷不熱,溫度正好,隊長原來是那麽細心的人啊。

他笑笑,攏了攏厚厚的披風,背著光,周身的輪廓看起來很柔和。“上野君一直以來都太勉強自己了,要註意別累壞了身體。”

“謝隊長關心。我沒關系。只是想,至少在回現世之前,先熟悉一下各方面流程。”時間所剩無幾,但好在十七席只是芝麻官,需要負責的東西不多。“那個,隊長。”

“嗯?”浮竹十四郎用眼神詢問我。

“我記得,許桑,是在三年前,勝利早安三人組的演唱會後的第二天,開始為隊長治療的吧。”不敢擡頭,拿著杯子的手不知不覺在微微顫抖,手心也隱隱冒汗,我忙藏在案幾下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我聽說,一個月三錢銀子,是不是?”心跳加速,血壓升高,我的聲音不住輕顫。

“嗯。一開始,她無論如何也不肯收,只讓我好好感謝你,直到再次覆診的時候,推脫不掉才勉為其難地收下。”

果然!我立刻捂鼻子。

小文,太好了,小文,對不起,我竟然……

對不起……

人無完人,我是,她也是。我喜歡那樣的她,我希望那樣的她陪在我身邊。我以前,一旦遇上什麽麻煩就理所當然地想起她,比如給卯之花烈拉線,比如阿久家的事,也不管她本人是否樂意,而她,一邊兇巴巴地抱怨,一邊理直氣壯地從我身上撈好處,一邊又心甘情願地被再三拖下水。

其實說穿了真正自私的人是我才對。

為什麽我只顧著生氣和抱怨,任誤會越來越深,而從沒想過藍染除了催眠我們這些死神之外,竟然還會對一個沒有任何靈力和攻擊力的整動手呢。

我竟然不相信她,竟然懷疑她的人品,我沒臉再見她。

可是太好了,她是在演唱會到初次覆診的時段中的纖蘿,也就是說,診金,是發生在中纖蘿之後的事——能夠確定這個真是太好了。

“傻孩子,怎麽又哭了。”浮竹十四郎遞上手帕,並輕輕為我拭去眼淚。“上野君是不是已經為我,向許付了診金?”

我一震。

“上次,許為我覆診的時候,看你明明痛苦不安,卻強裝鎮定的表情就知道了,而且,海燕也隱晦地提起過。”

都、都知道了?!“為什麽?”

“因為,一直在默默守護大家,默默承受一切的上野君,大家,都舍不得傷害。”

我鼻子一酸,眼淚又不爭氣地簇簇直落。

“我知道現在說這個有點不合時宜,也晚了太多,但是,非常感謝上野君一直以來的關照,還有,錦鯉的事也多謝。”浮竹十四郎帶著溫潤的笑意,輕輕揉了揉我頭頂。

我:“……”

也不知過了多久,直到眼淚哭幹,我才有點尷尬地坐好擦眼睛。

“對不起,隊長。”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態了。

他安撫笑笑,“不必道歉。看到這樣的上野君,我反而很高興。”

有什麽好高興的!我撇嘴,又繃不住笑起來,不好意思地垂頭,“謝謝隊長。”

“我們之間何必客氣。”等我用治愈系鬼道治好蜜桃眼和幹澀的喉嚨,他提議道:“上野君,不如到雨乾堂坐坐,喝點東西?”

正好,大周天也誤點太久了。我掃了眼案幾上的文件,“好。”

看出了我的心思,他溫婉一笑,“都搬到雨乾堂吧,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,方便隨時問我。”

我想了想,確實不用和他客氣。“好,那就麻煩了。”開始收拾文件,他也幫忙,手不小心和我的爪子碰在一起,猛地一顫。

“隊長!”我忙一把握住,“怎麽了,又不舒服了嗎?”

他有些幹笑,“沒什麽,可能是突然覺得有點冷。”

“手心竟然在冒汗……”我攤開他的手掌,擦去細微得肉眼幾乎無法看清的汗珠,再看看他的臉色,“應該沒大礙。走吧,隊長,先回雨乾堂添衣服。”三下五除二疊好文件。

冬春之交,月紗如屏,潔白的雪折射著柔美的月光,整個世界靜謐而深邃。

我一手抱文件,一手捂著他的手,腳踩在雪地上,發出沙沙的聲響。察覺到他的手仍在微微顫抖,手心也隱隱冒汗,我捂得更緊,整個人也無意識往他的胳膊上湊,“隊長,真的很冷嗎?”

他微微翹起唇角,“是有點,不過托福,已經好了很多。”

突然凜冽的寒風迎面刮來,刺得我的眼睛幾乎睜不開,緊接著一件帶著體溫的披風落在我背上,然後一個不怎麽魁梧的身影擋在我跟前。

淡淡的清茶香鉆入鼻腔,還有他高高揚起的銀色發絲,和被風吹得飄逸的單薄衣服……我楞了楞。

他的靈壓,總給人以寧靜祥和,包容治愈的感覺——第一次產生如此強烈的認知啊。

好半天風才停下,他回轉身,背著月光,整張臉都在陰影裏,我卻看到了他眼裏滿溢的溫柔。

“上野君,還好嗎?”

一時間我的臉微微發燙,心跳也漸漸加快。“謝謝。隊長,我沒關系的。”他自己都覺得冷吧,卻……我再次握住他的手,“失禮了。”凝聚靈力,繼而籠罩他全身,“這樣,會不會好些?”

他微微一怔,隨即笑得像無憂無慮的孩子,“嗯,身體完全暖和起來了。謝謝上野君。”

“不客氣。”

……隊長,被照顧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吧,可是,犯得著高興到這種程度嗎?大小孩就是大小孩!

作者有話要說:其實,竹子對女兒告白了兩次。

第一次非常隱晦,非常拐彎抹角,估計除了山老頭,和非常了解竹子的花花大叔和海燕外誰都聽不出來;第二次和求婚幾乎沒什麽區別,有的親親也察覺了【XDD

第三次當眾為女兒解圍……

這樣的人不是男竹,還有誰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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